至於紅頭罩，柏妮絲都懶得問他的名字, 一來紅頭罩肯定不會鳥她, 二來他的馬甲在她眼中就跟透明似的。

他憎恨小醜, 她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。

紅頭罩顯然不太相信他們兩個，而且他也習慣了獨來獨住，他不需要隊友, 與其相信兩個來歷不明的人，不如相信自己。

柏妮絲看出了他的想法, 用一種無所謂的態度說：“你要自己行動是你的事, 反正我只要救人，我不會攔你，不過要是你害我沒救到人——”

“我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。”

紅頭罩：“……”呵，他真想知道你要怎麽追殺他到天涯海角。

紅頭罩全臉僅露出的那一雙冷傲弧清的眼睛幽幽了掃了柏妮絲一眼，讓人不禁聯想到結冰的湖面。他沒有說話，算是默認了。

她倒也不擔心會出什麽亂子, 反正大家都是沖著小醜去的，會出什麽亂子？哦, 可能是搶著把小醜分屍吧。

柏妮絲獨自前來，本已經做好和小醜兩敗俱傷的準備，要是她“運氣好”的話，說不定也能全身而退。

總之, 她今晚只有一個目標, 就是把戴維太太弄出來, 如果能順道揍小醜一頓那就更好了。

她自己道不清為什麽她會對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如此上心, 說實話戴維太太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，哪怕她死了都沒有人會知道，沒有人會為她傷心。

可能是她不希望再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受傷吧，她雖然沒心沒肺還非常自私，但好歹戴維太太也給她做過不少美味的披薩。

泰洛問：“為什麽你那麽肯定你會成功？”

柏妮絲答：“因為小醜喜歡我。”

泰洛：“……”

柏妮絲見慣不怪的繼續道：“很驚訝嗎？如果我把我其他追求者的名字說出來，保證能嚇死你。”她停頓了一下，盯著泰洛的臉，想起在阿卡姆的時候他曾經幫助過她的種種，疑惑道：“難不成你也喜歡我？”

泰洛實在想不清楚為什麽她的思路能夠拐到那裏去，他的大腦實在不太能跟上，“你在說什麽？”

“那你為什麽送槍給我？”

“……那沒有別的意思。”

“啊。”柏妮絲忽然想起了什麽，不由得瞟了一眼紅頭罩說，“你的槍我賣給別人了，你別吃醋。”

紅頭罩終於有了些反應，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兩人，從柏妮絲那買回來的槍他現在就套了在皮帶上。

這是什麽神奇的緣份。

……

柏妮絲獨自走進夜店，外面的兩個守門的男人也沒攔住她，不知道是事先得到了小醜的指示，還是她刷臉成功。

無論是酒吧還是夜店，長得好看的女生總是有特權的。

剛穿過了門口，就好像走進了另一個世界，裏面的裝修非常豪華，以金色為主調，震耳欲聾的勁爆音樂將她的感官淹沒，燈光昏暗迷離，暧昧得想要看清楚彼此的臉就必須靠近。

這裏比她想象中的大，中間有個大舞臺，喧嘩的人群圍著舞臺，貼著陌生人的身體瘋狂扭動，幾個穿著性感的女人在舞臺上面跳舞，其中一個特別的引人註意，那頭淺得近乎白色的頭發發尾一邊紅一邊藍，臉上掛著陶醉的笑容，曼妙的身體隨著音樂晃動，金色亮片小短裙襯托得她本來就非常白的肌膚更誘人，幾乎使人移不開目光。

柏妮絲一恍神，嘴巴無聲的動了動。

哈琳。

“小美女，要一起玩嗎？”

柏妮絲剛來到不久就已經有幾個醉醺醺的男人上前搭訕，她不耐煩的推開他們，“滾開，老娘沒空。”

她擠進失控的人群裏，靠近舞臺，哈琳很快也註意到柏妮絲了，她立即跳下舞臺，驚喜的大喊：“柏妮絲！”

柏妮絲連忙張開手臂接住她，哈琳整個人撞入她的懷裏，差點就站不隱。

哈琳抱住柏妮絲不撒手，用臉頰蹭了蹭她，撒嬌似的喊道：“我好想你！”

哈琳沒有問為什麽柏妮絲會來這裏，她猜哈琳早已經知道。

一股香水味兒湧入鼻子，柏妮絲不太習慣這個畫風突變的哈琳，不過也拍拍她裸露在外的背，道：“我也想你了寶貝。”

說完就推開她，柏妮絲打量著這張畫著妖艷妝容的漂亮臉蛋，又用抱怨的目光掃了眼她露出來的大片雪白胸脯，“你穿的什麽衣服？都要被看光了。”

哈琳像個小孩子一樣歪了歪頭，問：“不好看嗎？”

“好看，但是那些臭男人的眼球快要黏在你身上了。”柏妮絲利落的脫下身上的夾克披在哈琳的肩上，將她的上半身遮蓋得嚴嚴密密。

“你吃醋了？”哈琳雙手環住柏妮絲的脖子，溫熱的身體貼在她身上，狡黠的笑容像只小狐貍。

“嗯哼，你再不穿衣服我只好把他們的眼睛都挖出來了。”柏妮絲撩起她擋住臉的一小撮頭發別到耳後，輕描淡寫的應道，“哈琳，小醜在哪裏？”

“叫我哈莉。哈莉·奎恩。”哈莉對柏妮絲調皮的眨眨眼睛，“PUDDIN在那邊。”

她指了個方向，柏妮絲勉強從金鏈簾幕之間看到那個綠色的腦袋。

柏妮絲收回目光，看進哈莉的眼睛裏，“你知道他做了什麽，對嗎？”

哈莉的笑容凝固了一秒，不敢直視柏妮絲，“我……”

哈琳·奎澤爾是善良的，哪怕她變成了小醜女，屬於哈琳·奎澤爾的部份卻不會改變，人的本性不會那麼容易就改變，柏妮絲如此相信著。

就算她走上了一條歪路，柏妮絲也沒想過要把她掰回來什麽的，從她和哈莉分別的那一刻起，雙方都已經選擇了她們的道路，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。

自己選擇的路，跪著也要走完。

柏妮絲沒怪她，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，道：“追男人歸追男人，別讓自己變成他那種人。”

……

從柏妮絲踏入門口的那一刻小醜便知道她來了，他打發走那個坐在他面前吱吱喳喳的黑幫老大，心情輕快的哼了一首歌。

自從他越獄之後，一直在尋找著柏妮絲的下落，他很享受追捕獵物的過程，看他們逃跑，看他們露出慌張的神情，像一只灰老鼠一樣躲起來，到他玩膩了之後再亮爪。

但是小醜並沒有想到人已經跑了，不過沒關系，他有那個可憐的婦人。

他只是想找到她，至於見面之後要做什麽，他完全沒有頭緒，不過是想到所以去做而已。所以他常常覺得自己是一只追著車跑的瘋狗，追上了卻不知道有什麽好做的，只不過是純粹想找點事來做罷了。

他哼完一首歌，恰好就聽見高跟鞋有節奏敲在地上的“扣扣扣”，接著是簾幕被打開的聲音，一把屬於女人的聲音在包廂裏響起：“好久不見了，小鋼牙。”

他回頭，眼睛亮了亮，充滿戲劇性的感嘆：“哇哦。”

金發女人靠在邊上，燙卷過的長發自然的披在肩上，惹人註目的是那條貼身的抹胸裙，毫不吝嗇的將身材盡數展露，細削光滑的小腿裸/露在外，昏暗的燈光映在她的臉龐，向上勾起的眼線帶著挑逗的意味，飽滿的嘴唇塗上了成熟的艷紅色口紅，她勾著嘴角，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。

小醜手下握著黃金造的手杖，手指在手杖上點了點兩下，嘴角掛著一抹血腥的微笑說：“我猜你已經和哈莉·奎茵見過面了？”

柏妮絲走過來，在小醜對面的沙發上坐下，用平淡的眼神看著他道：“是的，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把她弄成了這個樣子。”

“你不喜歡？”小醜瞇眼咧嘴，“她可是我最滿意的成品。”

“成品”這個字讓柏妮絲不怎麽舒服，就像哈莉在他眼中不過是一件玩具。不過一想到今晚可以大快人心，她就釋然了，微微揚起下巴，說：“我來了，可以放人了吧？”

“別那麽著急，甜心，我們該好好敘舊一下。”小醜狡猾的笑了兩聲，拍拍身邊的位置，“過來坐。”

柏妮絲看了他半晌，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四目交投，她懷疑她再不行動那邊的手下就要沖她的腦袋來兩槍，只好站起來，到小醜旁邊坐下。

柏妮絲和小醜之間本來還隔著一個空位，小醜卻靠了上來，柏妮絲卻已經坐在沙發的邊緣，沒法再退後。

小醜的手放在她的腰上，阻止她傾後，嘴巴湊在她耳邊，如同惡魔般低語：“穿這麽少，你有什麽用心？”

因計劃有變柏妮絲臨時買了一條泡夜店用的抹胸短裙，唯一的外套都給了哈莉，現在身上的布料的確非常少，光滑的肩頭暴露在空氣之中，小醜低頭便能看見高高聳起的胸脯，令人熱血沸騰的線條一覽無遺，膝上二十公分的短裙剛好蓋住了臀部和大腿根部，她翹著腿以防走光，雪白的大腿交疊在一起，引人遐想。

她的確別有用心。

柏妮絲忍住沒有把小醜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打走，斜睨著他，聲音裏的嘲諷毫不掩飾：“那你又有什麽用心？在cos暴發戶？”

小醜穿著襯衫西褲，卻一點斯文優雅的味道都沒有，因為衣服被他穿的亂七八糟，身上的白襯衫有一半的鈕扣都沒有扣上，就那麽敞開胸膛，露出富力量感的肌肉和覆雜的紋身，領帶歪歪斜斜的隨意掛在脖子上，和那條粗金鏈怎麽看就怎麽的違和，手上戴滿各種金飾和戒指，這品味真是一言難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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